自从3G这个名词出现,中国电信业就在酝酿着新一轮的重组方案,而在此时,美国电信市场在2005、2006年也发生了几起大的收购重组行为,最有冲击力的莫过于小贝尔SBC并购了老贝尔AT&T,并重新扛起AT&T的大旗。
中国电信市场的上一次分拆很大程度上借鉴了美国1984年对AT&T分拆的案例,而如今,老AT&T已经不复存在。其实,无论是“分”还是“合”,笔者认为,美国电信市场重组带给我们的启示不是其表象,即不是“分”或“合”,而是其背后顺应行业发展规律的调控,即政府调控和市场调控在不同时期发挥的不同作用。
重组过程“有形之手”与“无形之手”应合理运用
可以说,美国电信市场1984年的改革和近两年出现的市场重组现象体现了政府调控的“有形之手”与市场调控的“无形之手”的合理运用。政府之手与市场之手并非一种“有你没我”的关系,而是一种有互补、有分工的关系。任何市场体系中都有政府在发挥作用,而政府也一定要根据市场的反应来决定自己的行为。我们先来看一下“有形之手”和“无形之手”在美国电信市场两次大的重组中发挥的不同作用。
美国1984年分拆老AT&T,无疑是为了促进电信市场的有效竞争,削弱传统运营商的势力,但当时电信业的技术业务发展较今天要落后很多,移动和因特网还没有出现,固网可谓一统天下,因此,按区域划分各个运营商的势力范围并没有妨碍当时电信行业的发展,政府的“有形之手”为主的调控对有效市场竞争格局的形成起到关键作用,这个时候,即使在美国这个老牌市场经济国家,市场这只“无形之手”也必须退居幕后。
20多年过去了,电信技术和业务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移动和因特网的出现改变了电信行业发展的轨迹,也激发了用户全方位的需求,业务融合、一站式服务客户等已经成为电信业发展不可扭转的趋势之一,美国电信市场也早已步入有效竞争阶段,这时政府的“有形之手”似乎无力也没有必要再来指挥运营商的行为,市场的“无形之手”开始发挥其应有的作用,二者的位置开始互换。
在这个时期,哪一家运营商更了解用户需求,能更好把握自己的发展分向,就更有可能在竞争中取胜。老AT&T从1984年被分拆以来,虽然也进行了系列改革,但收效甚微,就像没有掌握节奏的“舞者”,AT&T总也踩不到点上。AT&T对网络技术发展时机、新的商业模式缺乏掌控,而其历史经验对今天的市场似乎已经不适用。尤其是在2000年之后,全球电信业已经在向融合的方向迈进,而AT&T却将最有发展潜力的无线和宽带业务独立出去,可以说是对市场资源配置的浪费,不能不说是一个致命败笔。
而当年的小贝尔之一SBC却在对市场、技术、客户、政策等诸方面把握的基础上完成了一系列收购,包括太平洋贝尔公司、南部新英格兰电信公司、亚美达科公司和老AT&T公司,丰富并优化了其网络资源、客户资源等,从而成为今天美国电信业的领军者。达尔文的进化论提到:“生存下来的物种,都不是那些最强壮的物种,而是最能适应环境变化的物种”。这句话同样适用于由“无形之手”调控的电信运营商们。
重组是快速形成有效竞争的手段
美国的经济乃至电信市场的发展在全球都处于领军者态势,其有效的调控手段也值得我们借鉴,但“有形之手”的调控一定要尊重市场规律。美国电信业最新并购重组的结果表明,在经历了电信泡沫和过度竞争之后,电信业的基本规律依然发挥着主导作用,这就是适应规模经济和范围经济的产业内在要求。
中国3G前夜,无论是运营商的重组传闻,还是学者的激烈辩论,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新一轮竞争而未雨绸缪。美国的经验给我们带来启示,笔者认为:
第一,从市场竞争程度来看,我国电信市场还处于初级竞争阶段,电信市场的有形竞争局面尚未形成,政府调控的“有形之手”在这个时期发挥主导作用,由政府根据电信业发展规律,并从有利于行业发展的角度对运营商进行重组是必要的,也是快速形成有效竞争局面的有力手段。
第二,政府的调控必须尊重电信行业发展规律,当今电信业的发展已经步入融合时代,政府在考虑新一轮重组过程中,必须考虑市场和用户的需求,以及行业的长远发展,从而来有效配置资源,使有限的电信资源得到最大程度的利用。
第三,重组的结果应该形成几家势均力敌的运营商,美国乃至全球的经验一再表明,有效竞争格局的形成必须有运营商之间的相互制衡,一家独大的局面无法形成真正的市场竞争。
综上所述,融合重组正成为电信业改革的一场重头戏,美国电信业以其二十几年的改革历程展示了重组过程中“有形的手”与“无形的手”合理运用的重要性。在目前我国电信市场有效竞争尚未形成之时,政府调控的“有形之手”在这个时期应发挥主导作用,由政府根据电信业发展规律,并从有利于行业发展的角度对运营商进行重组是必要的,也是快速形成有效竞争局面的有力手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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